易寒

[別雪/霜雪] 雪在燒《中》

※有丁凌霜是耿直Boy的設定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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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在燒《中》

  

  

  

  就像是要徹底貫徹蜜月的精髓,每晚都是銷魂蝕骨的激烈,直到最後一次醒來後,床上再無別小樓的身影,慕容勝雪摸著身旁空無一人的冰冷床面,一抬頭便看見放置在床頭旁自己慣用的煙管。

  

  他慢慢從床上坐起,打開煙草盒蓋,將煙草放入煙管斗缽,再拿起火柴點燃,像極一個儀式,引導著自己沉默接受一個離別的事實。

  

  這一開始只是一個貼心的舉動,別小樓總會在歡愛後備妥自己喜愛的煙草以及煙管,後來卻在不知不覺間變相成了一種離別的習慣。

  

  他湊近管口,深深吸了一口,看著煙霧緩緩從自己口中吐出,好似能帶走他的感傷,舒緩他的難過,在煙霧瀰漫的冷清房內,彷彿能讓他再次忍受漫長又無盡的孤寂,等待著下次短暫的相見。

  

  「家啊……」他這個有家歸不得,只想蹺家的人,卻偏偏愛上一個有家的男人。明知是寂寞的泥沼,卻仍咎由自取的一腳踏進。

  

  慕容勝雪望著一圈又一圈飄散在房中的煙霧,恍若是一圈又一圈無形的綑綁,他是自甘受縛的人犯,不想逃脫也不想自由,背負著無期徒刑,日復一日的寂寞等待。

  

  人在寂寞時,總會想找人談心,尤其是知情的人,丁凌霜是第一個發現的人,粗暴來說,他們還曾為了他打起來,只是那時,慕容勝雪並不明白丁凌霜的心思,直到他來找自己,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,「別小樓、不適合。」

  

  那時,還沒人知道他們的事,慕容勝雪自然也不會不打自招,但丁凌霜見他沒反應,竟乾脆扔出一記直球,「別成為、第三者。」

  

  東窗事發,被戳破秘密的瞬間,不是誰都有本事能沉得住氣,慕容勝雪當場便惱羞成怒,要丁凌霜閉嘴,「三字癖,這是我和他的事情,無須你多嘴。」

  

  但丁凌霜這個人,說好聽是耿直,講白了就是一條腸子通到底,直白的不管不顧。即使實話傷人,他仍是選擇吐實,「第三者、惹人厭。」

  

  「找死嗎。」慕容勝雪口氣不慍不火,卻已有殺意。但丁凌霜卻無懼他的殺意,直視著他說,「一個人、很痛苦、我不想、到最後、見你哭。」

  

  斷開的三字組合成的一句話,卻在這一瞬間,奇異的打消了慕容勝雪的殺意。丁凌霜看著他的眼神很真誠,真誠的讓慕容勝雪算得上冷血的心頭,難得地捂熱了些。

  

  他移開視線,說不上是逃避,還是自欺的厭煩,話說得冷漠,「我和你不過只是曾經共事,連朋友也算不上,別多管閒事。」

  

  雖然當時在閻王鬼途這犯毒組織裡,慕容勝雪曾覺得丁凌霜有趣而去招惹他,但脫離組織時,丁凌霜奉命追殺自己後,那一點情誼早已不存,就算他這樣說,慕容勝雪也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對自己有意思。

  

  但或許是他當時的語氣太傷人,他難得一見丁凌霜露出受傷的眼神,甚至連以前在組織裡的代號也喊出,「明晨你!」

  

  「叫我的名字。」明晨已是過去,當時他走偏路,也不過只是想爭一口氣,但想不到最後反倒只剩下一口氣苟延殘喘。

  

  慕容勝雪只是單純不想聽到過往的代號,一回神發現丁凌霜愣住,這才想到對方是不折不扣的三字癖,想起自己的名字似乎在刁難對方,慕容勝雪正要改口,沒想到丁凌霜就開口了,「姓慕容、名勝雪。」

  

  頓時,慕容勝雪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一直烏鴉飛過,還有豆大的點點作背景,氣氛颼地直降數度,冷得慕容勝雪都不知該不該吐槽他抄襲自己以前向他的自我介紹,只能說丁凌霜成功的降低了自己的煩躁。

  

  「……算了,你還是別叫我。」扶額搖頭的丟下一句,那時慕容勝雪認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,卻想不到在轉身背後,聽到丁凌霜對自己說,「別小樓、能做的、我也能。」

  

  在他以為自己聽錯時,丁凌霜已走到他身前,握住他的雙肩,認真的再次對他說,「你可以、考慮我、不吃虧。」

  

  那應該算是告白,但可惜選錯時機,選在他已心有所屬別小樓之後,又錯在丁凌霜那告白的話聽起來是這麼欠揍。 

  

  慕容勝雪差一點就要動手,但看在對方那認真的表情份上,最終還是將人狠狠推開了事,口氣不悅的質問,「在你的眼裡,我是這麼隨便的人嗎?」

  

  若不是動心,像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又怎會容許委屈自己,他不需要丁凌霜的同情,更不需要對方伸出援手的憐憫。但他的質問聽進丁凌霜的耳裡,經過耿直的思考,再出口便成了,「我錯了、你不是、很隨便、是隨性。」

  

  慕容勝雪忽然覺得自己能忍著不痛毆丁凌霜,真是最近修養太好,活動筋骨少了,像這種問題,明哲保身的只要安靜,他就能接話找台階下,偏丁凌霜還少根筋的耿直回答,除了耿直的認錯,還耿直的修正他的缺點。

  

  雖然隨性這兩字聽來似乎比隨便好些,但慕容勝雪卻能聽出這兩字真正的意思,「……你是想說我性格差是吧。」

  

  「不否認。」聽著丁凌霜只差沒點頭的承認,慕容勝雪忽然覺得自己心口鬱結,活像中了內傷,很想吐血,但不可否認,慕容勝雪卻不討厭這樣的直白,甚至在聽到丁凌霜承認後,心中原先的不悅反倒淡了。

  

  「三字癖,真坦白。」他的性格有多差,很快丁凌霜會瞭解的更透徹,慕容勝雪忽然勾起一笑,聲調略微低沉的輕喃,「……我喜歡。」

  

  「約嗎?」無視丁凌霜一怔,慕容勝雪掏出自己的手機,在丁凌霜反應過來激動的連忙要報號碼的同時,才不疾不徐補上一句,「但日期、時間、地點,由我決定,爽約一次後會無期。」

  

  他這條件乍聽似乎沒什麼問題,卻存在陷阱,他並沒說爽約的人是誰,換句話說,見不見全看他的心情,他想丁凌霜應該能聽出這其中的問題,最差也能感受到他的惡意,但丁凌霜卻只是看了他一眼,迅速報了一串號碼,便爽快的應道,「聽你的。」

  

  沒任何異議,也許就是這樣,慕容勝雪才會在這個時候,身在異國的這一刻,在別小樓離開的這一晚,寂寞難耐的想起丁凌霜,想起那一開始就不存在的爽約,傳送了一封不該傳送的訊息。

  

  在酒吧不知道第幾次趕走想搭訕的男人後,慕容勝雪也已喝了不少,他一手撐著下顎,一手把玩酒杯,眼神飄忽的想著丁凌霜會不會爽約,畢竟他約的地方不在國內,是千里之外一個陌生的國度。

  

  坦白說在訊息傳出後,他便後悔了,那太像一個惡劣的玩笑,他不該開這玩笑,他應該到此為止,卻仍停不下更惡劣的作為,他不該赴約,但現在他卻是坐在這裡,一杯喝著一杯,等著丁凌霜。

  

  有百分之九十,慕容勝雪不希望他來,卻無法說清剩下百分之十,他在期望什麼。

  

  他等得真的是丁凌霜嗎,望著手中的殘酒,慕容勝雪自嘲的勾起一笑,他不想自欺欺人,卻偏偏已習慣了這樣做,喝完那最後一口殘酒,時間也已到了,慕容勝雪正準備起身離開回飯店,卻在這時聽見丁凌霜的聲音。

  

  就近在自己耳邊,「來一杯。」慕容勝雪一回頭,就看見他指著自己手中的酒杯,對吧台的酒保說,「一樣的。」

  

  這還是第一次,他的玩笑有人認真的履行。慕容勝雪臉上的震驚毫無掩飾,就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約定,丁凌霜竟不辭千里的趕來。

  

  他似乎是用跑的過來,身上還帶著汗水,那味道混著氣息,毫無掩飾的急促,一入座便點的酒,他拿起便一口喝乾,爽快的像在灌水,不像喝酒,就這樣乾了好幾杯,才逐漸緩下來開口說,「你約的、我必到、不爽約。」

  

  一如以往認真的口吻,耿直的眼神,就像這個約定不過是現在才說,而不是過了一年。

  

  慕容勝雪想著自己大概真的是喝多了,當酒力催化了衝動,嘴唇無意識吻上丁凌霜時,什麼是反悔,他已說不得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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